“怎么样?叶指挥使,你想好了吗?”萧太后没有给对方太多思考时间,迫不及待地开口催促。
她并不知道姜河与叶无晴之间的复杂关系,只是拿准了叶无晴绝对不会食言、又不甘心一直当阶下囚的倔强性格,才想出了这个计策。
哪怕眼前的“叶无晴”真的把“姜河”抓回来了,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放对方离开。
毕竟,姜河已经全盘接受了父兄的政治遗产,在大周的地位、势力远远超过福王。
叶无晴要是把他抓过来,即使能安全回到汴梁,也过不了几天好日子,最后还是得乖乖投降辽国。
另外,按照大周律法,主将如果叛逃,其亲朋好友皆难逃一死。
叶无晴要是真的降了,其父叶顶峰肯定也会跟着一起过来。
到那时,萧太后就集齐了周帝的儿子、女婿、宠臣、爱将。
再以这四个人为招牌,稳扎稳打,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能灭掉大周。
退一万步讲,就算叶无晴出尔反尔,趁机逃跑,她还有全城的百姓可以当人质,不怕叶无晴不回来救他们。
“好,我答应你。”
姜河咬着牙说道,同时还不忘把表情挤得特别为难:
“用姜二郎的命,换我重获自由,但前提是,你不能派人监视我,也不能让金不换跟我抢功,我要独自进军营找姜二郎谈判。”
萧太后眉毛微微一挑,问道:“你觉得光靠谈,能抓住姜二郎吗?”
姜河耐心解释道:“我了解姜二郎,他年轻气盛,立功心切,只要我骗他说辽军夜晚守备松懈,他一定会带人前来劫营的。”
对方这些话说得太过直接,萧太后反而有些不放心:“那他要是不来劫营呢?”
姜河拱手道:“我愿倒戈卸甲,亲自登门向太后谢罪!”
萧太后拍案而起,大喊道:“好!来人,取酒!”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侍卫拎着酒坛走进帐中,干脆利落地将酒倒好后,又恭恭敬敬地行路告退。
萧太后从腰间拔出护身的匕首,准备先割破自己的手指,再将鲜血挤入酒中,来个歃血立誓。
“太后且慢!”
叶无晴身上的伤疤已经够多了,姜河可不想再给她再填一刀,连忙转移话题道:“我们中原不讲究这个。”
萧太后瞪了他一眼:“你连发誓都不干,是不是心里有鬼啊?”
姜河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绝对不是,只是我们这里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今我怎么能自己伤害自己呢?还请太后入乡随俗,按我们的规矩来。”
“什么规矩?”萧太后有些好奇。
姜河朝她伸出了右手小拇指:“拉勾。”
“噗——”萧太后没忍住笑喷了,“这不是小孩子玩的把戏吗?”
话虽如此,她还是乖乖伸出自己的手指,与姜河紧紧勾在一起。
……
“你是不是有病?”
一个时辰后,周军大营。
单独会见姜河的叶无晴一脸气愤,要不是对方占着她的身体,她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为什么一定要和那个老妖婆做交易?你直接逃跑不行吗?”
姜河连连摇头,一本正经道:“全城百姓都在她手里,看在你的面子上,她才没有全部杀光,如果我现在跑了,那百姓们都会没命。”
叶无晴这才消了气:“那你说怎么办?我现在回去调兵也来不及,总不能真的被你抓过去吧?”
“为什么不能呢?”姜河反问道,“凭你手里这三千随从,根本敌不过萧太后的铁骑。
与其打得你死我活,不如提前投降,保全有生力量,你我都可以趁此机会卧底到萧太后身边。
至于回京劝说皇上出兵一事,我想没有人比你爹更合适。”
叶无晴仔细想了想,觉得姜河这办法虽然有些冒险,但确实是目前唯一的解决方案:“那这三千士兵怎么办?总不能一起带到辽营去吧?”
“交给金不换,”姜河语出惊人,“邺城地下有贯穿全城的地道,里面囤积了大量兵器和粮食,足够这三千士兵生存。
而金不换恰好掌握着地道连通城外的唯一出入口,我们可以拜托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三千人转移进去。
等你爹率大军赶到,我们再里应外合,同时起事,则邺城可定,萧太后可擒。”
“福王怎么办?”叶无晴意味深长地问道,似乎已经在思考获胜后的事情了。
姜河如实说道:“自然是交给皇上定夺,难道你还想杀了他不成?”
“为什么不行?”叶无晴面如寒霜,语气冰冷,“造反本就该死,何况卖国投敌?”
“这只是你的托词吧!”
姜河毫不留情地戳穿道:“你我都清楚,大周律法只适用于平民百姓,最终解释权归皇上所有,太子联合贾家犯上作乱,都能保全性命,福王这点事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你想趁机杀他,其实是为了帮司马怜琴铺路吧!可你有没有想过,皇上会因此记恨我们?而且就算福王死了,还有禄王、寿王和瑞王,怎么轮也轮不到司马怜琴当储君啊。”
叶无晴没有否认:“放心吧,皇上最近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不会追究福王的死活,至于其他三位王爷嘛,我们日后再找机会一个个除掉就是了。”
“皇上忙得焦头烂额?!”姜河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大的笑话,“你别逗了,他怎么可能会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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