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内而外,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杀气,让她不寒而栗。
“你……你究竟是谁?!”
……
与此同时,邺城官衙。
伤痕累累的姜河也面临着同样的质问,只不过质问他的人不是萧太后,而是刚刚杀进城来的叶顶峰。
“叶相莫不是糊涂了?我就是我啊!姜二郎。”
“我知道你是姜二郎,可你为什么——”
怕影响团结,叶顶峰没有再说下去,心中的疑惑却不减反增。
明明上一秒,姜河还像他那个倒霉女儿受伤时一样逞强说不疼。
下一秒,就疼得哭爹喊娘,上蹿下跳,而且整个人又变成了他讨厌的样子。
虽然他也说不上来具体讨厌姜河什么,但冥冥之中,确实有那么一股奇妙的感觉在提醒他:
眼前这个臭小子,绝不可能是他的亲生儿子。
想到这里,他对姜河的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驸马爷若是无碍,就请早些起来处理政事吧,本相还要回京向皇上复命。”
说完,叶顶峰便转身走出了公堂,好像多待一秒,他就会死在这里一样。
对此,姜河倒是很快反应过来。
叶顶峰是给他留了一个烂摊子,自己先回京抢功去了。
且不说邺城的战后重建工作有多难进行,光是怎么处理福王的问题,就足够他头疼一阵子了。
“好想换回去啊!”姜河仰天长叹。
是的,在体验了七天的“叶无晴人生”之后,他又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可惜麻烦并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
先说援军方面。
原本准备大杀四方的牛开山,冲进城门以后才发现,已经没有什么成建制的敌人需要他们杀了。
因为被姜河事先藏在地道里的三千精锐和白虎堂部众,不仅夺下了东、西、南三处城门,还攻下了萧太后的临时寝宫。
那些守卫萧太后的宫卫骑军,死的死,伤的伤,几乎溃不成军。
至于其他守军?
根本就没有好不好。
这使得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大干一场的牛开山等将领,就像是一拳捶在了棉花上,意犹未尽又无可奈何。
没办法,他们只好到处搜查,想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姜河得知此事后,赶紧下令:任何人都不得以搜查蛮人为由,打劫百姓家里的财物。
紧接着,他又挑了一群会说辽语的士兵,走街串巷,喊话劝降,避免更多的伤亡。
随后,他又特意吩咐牛开山:“先去给将士们买些吃的。”
牛开山跟姜河在一起并肩作战也有一段时间,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领命之后,便亲自带领士兵们沿着大街小巷张贴告示,敲门喊话,告诉百姓们:“仗已经打完了,可以出来做生意了。”
因此,原本冷冷清清,风声鹤唳的邺城大街很快就热闹起来。
早已受够了辽人欺负的百姓们箪食壶浆,载歌载舞,翘首以盼王师。
那些像过街老鼠一样仓皇逃命的辽军士兵无处遁形,一个个被揪了出来,统一关押在战俘营中等候发落。
末了,牛开山还亲自登上城楼,对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大喊道:
“驸马爷来了,邺城就太平了!驸马爷来了,青天就有了!”
说完援军,再说说福王。
早已失去人心的他兵败如山倒,麾下一万玄甲卫,在战斗打响的那一刻就跑了一大半,剩下的人非但不听他的,还把他绑了向叶顶峰邀功。
如此一来,他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皇帝也不可能允许皇室成员中,出现他这样的污点。
等待他的,唯有死亡。
只不过是由谁动手的问题。
反正姜河不想当这个冤大头。
毕竟皇帝没有明确的旨意发下来,他要是抢先一步杀了福王,难保以后不会被皇帝找借口清算。
所以他只能把福王单独关起来,准备回京以后,交给皇帝本人发落。
至于金不换……
姜河到现在也不知该怎么处置他。
虽说此次大获全胜,金不换功不可没,但这并不能抹消他与大周皇室的血海深仇。
而且此时的邺城,里里外外都驻扎着御林军和虎贲军的人马,姜河如果想把金不换一家人平安送出去,那就亲自出面当通行证。
如此一来,跟直接造反有什么区别?
再者说,他之前一直是用叶无晴的身份和金不换交流,自己本身和金不换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金不换怎么可能相信他,并且听他的话呢?
也只能等叶无晴回来再说了。
然而姜河打死都想不到,叶无晴回来以后不仅没有给他一点帮助,还又给他带回来一个比福王和金不换加起来都要大的麻烦。
——萧太后,这位老阿姨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本来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她的“叶无晴”,忽然之间变成了被她揍得鼻青脸肿的“姜河”。
所以,她就这么被捕了。
而且是以一种极其难看的姿势,被叶无晴驮在马上带回来的。
“人就交给你了,我先去休息了。”
大仇得报的叶无晴心情颇好,迈着轻盈步伐走向了自己的卧房。
独留姜河一人,长吁短叹地看着被绑在马背上的萧太后。
由于正面朝上,萧太后只能看见蔚蓝色的天空,却看不见周围的敌人,还以为叶无晴把她丢进了饥渴的单身士兵中间,心中叫苦连连,恨不得直接咬舌自尽,以保全名节。
可惜周身穴道皆被叶无晴点住,连活动一下手指都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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