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晴等得就是他这句话,立刻借着附和的机会自荐道:“叶相言之有理,但废太子不可不寻,臣愿意率领本部兵马北上,协助福王殿下镇守邺城,防止蛮人入侵。”
本部兵马?!
周帝有些心动,恨不得马上答应下来,但嘴上还是假惺惺地问道:“二郎啊,你现在是御林军的大将军,又替无晴暂时掌管着红衣卫,你要是走了,谁还能镇住这些刚刚立了大功的骄兵悍将啊?”
叶无晴马上回答道:“御林军也好,红衣卫也罢,他们都是陛下的将士,自然会听从陛下号令,臣只不过是奉陛下之命,代行兵权罢了。
如今大敌当前,局势危急,陛下身为国君,应当亲率重兵坐镇京城,以安民心。
至于防御蛮人和搜救废太子的事,自然是由臣与叶相共同分担。
虽然臣也非常担心废太子的安危,可蛮人与臣毕竟有杀父之仇,这十五年来,臣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为父兄报仇。
还请陛下多多体谅,给臣一个机会,否则臣宁愿叩死在您面前!”
“说得好哇!”
周帝站起来拍了拍叶无晴的肩膀:“不愧是朕的好女婿,总是能在关键时刻为朕分忧,就依你方才说的办吧,明日去兵部交还帅印以后,你就可以出发去邺城了。
切记,蛮人英勇无比,不可与其逞凶斗狠,凡事需小心谨慎,多与福王、无晴、吟啸他们商议,待北境局势稍安,你们四人再一起回来过年。”
叶无晴心中狂喜,当即拜倒在地行了一个大礼:“多谢陛下!天色已晚,若陛下无事,请容臣早些回去准备。”
“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周帝目送叶无晴离开后,脸上的微笑顿时消失不见,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叶顶峰说道:“瞧你干的好事!朕方才要是再晚来一点,只怕见到的就是二郎的尸体了!”
“微臣知罪!”
叶顶峰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不敢开口说话,比起周帝的责怪,他其实更担心自己接下来的遭遇。
虽然“好儿子姜河”已经把难度系数最高的作战任务接走了,甚至还很识趣地主动交出了兵权,为他和周帝都省了不少烦恼。
但去东海搜救废太子一事,也不是那么轻松就可以搞定的。
万一有什么比蛮军铁骑还可怕的大人物藏在东海,叶顶峰觉得自己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用。
周帝见他这副怂样,不由得更生气了:“你若是真的年迈眼花,就早些告老还乡吧!”
叶顶峰脑中灵光一现,瞬间想起了一个可以当救火队长的人,忙不迭地开口大喊道:
“启禀陛下,并非臣不愿意去东海,而是臣实在不懂破案之道,怕耽误了案情进展,才一直推辞。
不过,臣心中已有一名合适的人选,相信只要他出马,定能寻回废太子。”
“你说的这个人是莫穿林吧?”
周帝看破一切般坐回到石桌旁边,右手往桌下轻轻一探,似乎触发了什么机关。
只见石桌中心摆放着茶壶、茶杯的平面缓缓降下,再升上来时,已经变成了一副棋盘。
棋盘上摆的虽然是象棋,但黑红双方之间隔的不是楚河汉界,而是辽河周界。
周帝将红方的“士、相、车、马、炮”五枚木制棋子一一从中挑出,而后扔到叶顶峰手里,示意他好好看看:
“这五子都是你亲自挑选的精英,不到三十岁,便位及人臣,封侯拜将,率领重兵镇守四方,说他们是异姓王也不为过。
可他们对得起朕给他们的待遇和信任吗?
先说说你的宝贝女儿叶无晴吧,虽然她智谋过人,武功超群,可这逞勇斗狠,心高气傲的性子总是改不掉,常常孤身一人涉险探案,指不定哪天就会栽在鼠辈手里。
再看看雒阳的柳烟雨,好人也救,坏人也救,对朕有用的必救,对朕没用的也必救,前段时间还跟朕面前演了一出假死的闹剧,真不知道她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还有那个该死的胡道中,不仅和天道盟的反贼相互勾结,还在长安城一带为非作歹,杀良冒功,骗取朕的赏银。
其父更是可恶,居然领头挑起叛乱,扬言要杀朕的爱妃,事情败露不知悔改,还投降蛮人意图献城,若非二郎到的及时,朕的人头说不定都已经送到萧太后的驾前了!
何吟啸在邺城纵容其家族子弟鱼肉百姓,自己反倒装得大公无私,不近人情,还屡屡上书弹劾福王,真以为朕年老眼花,是非不分吗?若不是看在老十三的面子上,朕早就将他撤职查办了!
至于莫穿林,人人都说他有当丞相的能耐,可朕已经把他调到交趾三年了,也没见他做出什么成绩。
现在你指望他去东海查案,他能查吗?有这个本事吗?
以前人人皆言五子好,可朕却觉得,五子一点也不行。
如今朕只剩下五个孩子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要一个接一个死在朕的前面啊!”
“请陛下节哀!”叶顶峰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一时有些共情。
但共情归共情,他可不会因此就自告奋勇去东海替周帝找儿子:
“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莫贤侄定能查清真相,抓获凶手,以报陛下的知遇之恩!”
周帝见状也不再强求,略显疲惫地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试试吧,明日等二郎交还兵权以后,你便替朕拟一道圣旨,把三万红衣卫尽数调给莫穿林指挥,至于论功行赏,就等年三十再一起操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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