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段时间后,顾家因为在顾侯爷出殡的时候,不少人家都设棚路祭,现在就要开一场答谢宴,邀请姻亲顾旧都去。
当初因为长柏和顾老二的关系非常好,盛家就也设了路祭,所以也在受邀之列。
这天何严带着王大娘子,还有三个兰就去顾家参加答谢宴去了。
到了之后,男女分席。
桌子用的是中间有石渠流水,菜放到水上,就随着水流,一圈圈的走,形成了曲水流菜。
男的这边就有顾老大来招待。
女的那边就有侯爷的填房小秦氏招待。
何严男席这边没什么事,大家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由于邕王今天也来了,他在宴会上,还不忘了收买人心呢。
不过何严是个没什么实权的小官,也不入他的眼,真好不用被拉拢,就只要跟人喝酒快活就好了。
而女眷那边,邕王妃就和平宁郡主做在首位。
邕王妃知道明兰跟齐小公爷有关系,就想把明兰叫过去看看。
不过平宁郡主知道,荣飞燕就是被邕王妃干掉的,因为荣飞燕和邕王妃的女儿都看上她儿子了。
她一听邕王妃要看看明兰,就赶紧给打岔过去了。
平宁郡主从这也知道了,齐衡和明兰还在继续。
当宾主尽欢,整场宴会结束后,大家就都陆续回家了。
平宁郡主在回到家后,气的立刻就把齐衡的贴身小斯不为,给叫过去问话道:“是不是你,给公子和盛家那个庶女,牵线搭桥,令他们见面了?”
不为颤抖道:“没,没,没有。”
平宁郡主怒道:“你还敢狡辩。”
“你要是不承认,那我就打死你。”
不为不得不说,他真是小公爷的忠仆,就是这样了,还是死不承认道:“确实没有,大娘子明鉴。”
平宁郡主气道:“好吧,你不说也罢。”
“是不是你不打紧,你说不说也不打紧,横竖今日我是要打死你。”
“打!”
屋里的四个仆人一听,立刻就上前抬不为出去。
不为一看叫道:“娘娘,娘娘,饶了我吧娘娘!”
“小公爷,小公爷!”
这时候他是叫谁都没用了。
四个仆人把他放到条凳上,把手脚给他捆上,立刻就开打。
等齐衡知道了这件事,赶到的时候,不为已经被打的,就剩一口气了。
齐衡一看赶紧急道:“住手,都给我住手!”
可这是平宁郡主下的令,下人哪敢听他的啊,就继续打。
齐衡一看就赶紧进屋找他娘急道:“母亲,你这是干什么啊?”
平宁郡主道:“他被着我,撮合你和盛家的那个丫头去私会,还死不承认。”
“不承认,我就打死他。”
齐衡一听道:“没有,不为他没有。”
“我没有与人私会。”
“不为他没有帮我与人私会。”
“母亲,我求你,你饶了不为吧。”
平宁郡主一听气的站起来道:“你们当我死了,还是瞎了?”
“在邕王一家的眼皮子底下变戏法,这要是让王妃知道了,那还得了!”
“今天不打死他,明日府内的下人们,就有样学样,帮着你忤逆父母。”
“那还不翻天了。”
“打死他。”
这边刚说完,不为的惨叫声就没了,下人过来道:“禀大娘子,不为断气了。”
齐衡一听就跑出去看不为。
看不为确实死了,这下齐衡伤心了了,就开始闹绝食来。
三天过后,平宁郡主实在是心疼儿子,就来看儿子。
齐衡这时候睡着了正做梦,直喊不为的名字,他一下惊醒坐起来,就看到他娘了。
然后他就下地。
平宁郡主道:“你干什么呀?”
齐衡道:“这家我待不下去了,我完离开这个家。”
平宁郡主一听道:“你不要父母了?”
齐衡道:“不为,是我的知心人,你杀死他,就是要把我的心一起杀死。”
“不行,不……我不能在坐以待毙了。”
“你们不让我跟明兰在一起,我偏要跟她在一起。”
“我现在,我现在就去盛家提亲。”
平宁郡主一看就拉他,看拉不住就追他道:“元若,元若,你要是去,就是让我和你父亲去死。”
齐衡一听停了下来。
平宁郡主看他站住了道:“元若,你当那荣飞燕为何会死?”
“全都是因为你。”
齐衡一听惊讶了。
平宁郡主继续道:“那荣家,最先有意和我们结亲。”
“荣妃已经招我进宫两次,明里暗里的,也说了好几次。”
“那荣家祖上,不过就是泥瓦匠出身,一家子都不堪入耳,我心里不愿,可也不敢贸然拒绝,只好敷衍着。”
“后来有一日,金明池外的马球赛上,邕王的女儿嘉成县主,对你一见倾心,回家就央求父母。”
“邕王虽然儿子很多,可只有这一个女儿。”
“从小当她掌上明珠,有求必应。”
“没几日,邕王妃便登门来试探。”
“我左右为难,两家子都得罪不得,只好说了实话。”
“没想到,那邕王妃当面没说什么,后来上元灯会,就有了,荣飞燕那挡子事。”
齐衡一听惊讶道:“是,是邕王家干的?”
平宁郡主道:“小荣妃,最疼爱她这个妹妹了。”
“可凭着小荣妃现在这么荣宠,管家连御林军都派了出来,偏偏,连个贼人的影子都没找着。”
“除了邕王,谁家,还能做的这么滴水不漏?”
齐衡难以置信道:“这简直太无法无天了。”
“难,难道官家就坐视不管吗?”
平宁郡主道:“官家为立储一事,忧郁病倒,一个多月都没怎么上朝了。”
“未免他心烦,后宫上下,无人敢将此事告知。”
“邕王出身高贵,子嗣众多。”
“年纪又在宗室诸子中最长,呼声最高。”
“若是他日册封为太子,就更加权势熏天,得罪不得呀。”
齐衡道:“他现在还不是太子。”
平宁郡主道:“不管他是不是太子,都是踩在咱们头上的人物。”
“况且,因着荣飞燕一事,荣妃一家,也恨了咱们。”
“齐家,又人丁不旺,子侄不争气,只看咱们这一支撑着。”
“你父亲虽然有个盐务的差事,可是,如今又没得做了,直领个虚职,并不受官家赏识。”
“这些年全凭着我,在官家皇后身边长大,得他们一点青眼,才保着国公府,这十几年的兴旺。”
“你不答应婚事,如果有一天官家没了,新皇登基,到那时候,天翻地覆。”
“咱们没了靠山,那时候,咱们,那就真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邕王宰割了。”
平宁郡主说着说着,眼泪就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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