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古玩店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黄震今天不准备营业。
下午主要把店里货架上的东西重新整理一下，把昨天买的那些货都放上去。
黄震走到二楼的库房，从玉佩里面取出了所有的瓷器。之后坐在一个小板凳上，动手清理这些看起来已经脏兮兮的瓷器。
清理了几样之后，他对着莲儿招了招手，然后指了指那些收拾了一下的瓷器，“莲儿，你帮我把这些都放到楼下的架子上。”
莲儿答应了一声，把那些瓷器抱在怀里，下楼去忙活了。
随着莲儿一次又一次的进出，地上的瓷器慢慢变得越来越少。
就在此时，楼下传来了“吱呀”一声的开门声，随后是莲儿一声惊呼，接着便是瓷器打碎的声音。
黄震赶紧冲了出来，生怕莲儿出什么事。
下了楼，只见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看着地下的碎片，痛心疾首地说道，“好好的一个宋代梅瓶就被你这样打碎了，可惜啊，可惜了。”
莲儿低着头小声地嘀咕，“还不是被你吓得。”
老人虎着个脸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就不能好好拿吗！”
黄震赶紧上前安慰莲儿，“没事，没事。你没受伤吧。”
莲儿垂下头，轻声道，“无妨，不就是个梅瓶吗？为何如此激动？”
黄震扫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没事就好，你先进去看一会电视，休息一会吧。”
莲儿点点头，听话地区了楼上的小房间。
等莲儿走后，老人瞪着黄震问道：“老板，就这样算了？好歹几十万的东西啊。”
黄震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自己的女人，还能怎么样？”
老头无言以对，只能望着满地的碎片长吁短叹。
黄震拿出扫把簸箕，一边扫着碎瓷，一边问道：“老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老人紧盯着黄震的动作，像是生怕他漏扫了，“小老板，当心别扫漏了。”
接着他回答道黄震的问题，“我有一个好友，最近要过七十大寿。我想淘点东西送他。”
黄震指了指店里货架上的东西说道：“您来的真巧，小店收了一批宋代的民窑瓷器。您看一下？要哪个我帮您拿。”
黄震一边说着，一边把簸箕里的碎瓷都倒入一个纸盒中，放在柜台下的角落里。
老人看了一圈后说道，“小老板，你这是端了哪个窑口吧。怎么净是民窑的东西？”
黄震讪笑道“看您说的，这是我从一个专门玩宋瓷的老藏家手里收的。”
老人点了点头认可了黄震的说法，接着又问了一句，“你这里可有五大名窑的东西？”
黄震仔细打量了一下老人，只见他穿了一身唐装，都是用上好的布料制成的。这件衣服上的刺绣，全都是手工绣出来的。一看就价值不菲。
于是，黄震便问道：“您老贵姓？”
“免贵，在下姓胡。”
“胡老，您还别说。我这里还真有一件定窑的。您请沙发上坐一会，我帮您拿来。”
将老人请入会客室后，黄震便去库房里拿出了一个玉壶春瓶。
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后，他对胡老说道，“您给掌掌眼。”
胡老拿起春瓶仔细看了起来。边看边说道：“下周保利的拍卖会上也有一个一样的，不会也是你送拍的吧？”
黄震微微一笑，“您说的没错，那个就是我送拍的。和这个是一起来的。”
胡老伸手在春瓶上摩挲了一下，然后问道，“这应该是北宋晚期的春瓶吧？这器形真大。”
黄震竖起了大拇指，“您老一看就是行家，这件器物确实就是北宋的。差不多三十公分高。”
胡老放下手中的瓶子，喃喃自语道：“真漂亮啊，比明清那些玉壶春瓶好看太多了。”
接着，他看向黄震问道：“小老板贵姓？”
黄震摇了摇手，谦虚地说道，“免贵，在下姓黄。”
胡老点点头，“黄老板，实不相瞒。这个春瓶，我从拍卖册子上看到的时候，就一眼相中了。原本打算拍卖的时候拿下的。但是你也知道拍卖的变数太大了。所以，还请老板惠让。”
黄震闻言，心中一动，他现在正是手头拮据的时候，只要价格不是太过分的话，他都愿意出手。
于是他点了点头，答应了胡老的要求。
胡老见他同意了，于是便说道：“17年有一个差不多的拍了一千七百万。五年过去了，再涨个三五百万差不多。这样，这个我出两千万。如何？”
黄震在拿到这几个春瓶的时候，就已经调查过了。正如他说的那样，而且他报的价格和黄震心里所想的价格差不多。
所以他也没有装模作样，讨价还价什么的。直接一口拍板答应下来，“行，就按您老说的。”
胡老被黄震的果断给吓了一跳，忍不住道，“你要知道，拍卖会上的那个可能卖得更贵。你到时候不会心疼吧。”
这个东西，自己只花了200克白银买来的，算下来也就千把块钱。能卖个两千万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于是，黄震摇摇头，“就像您老说的，拍卖会上不确定因素太高了。万一没卖到两千万，那我不就是赚了吗？”
胡老一听，顿时笑了起来，“小黄，可以的。我欣赏你。以后我还会再次光顾你的店的。”
说完，胡老将一张金灿灿的名片递给了黄震，“这是我的手机号，回头再加个微信。以后我们常联系。”
黄震接过名片看了一眼，这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人是沪都知名药企的创始人胡天禧。难怪那么有钱。
于是，黄震也递上了自己的一张名片，“胡老，以后需要什么告诉我，别的不说。南北宋的东西我还是有办法的。”
胡老接过名片，然后一脸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刚刚还夸你好，你这就给我说起大话了。你真有这本事给我搞个曜变天目来。”
黄震满脸古怪地看着他，随即胡老也惊讶地看向黄震。“你不会是真的有吧？”
黄震点点头，从手机里翻出拍给吕经理的照片，递给胡老后说道，“本来是有一个的，前两天送保利了。这次十一月底的秋拍应该就能看到了。”
胡老看着手机上的图片，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这确实是一个新的曜变。小黄，你真厉害。这种绝品也能搞到。看来秋天，我们这帮老头子又有事干了。”
黄震听了他的话好奇地问道：“您老准备干什么？”
胡老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对你来说只会有好处。东洋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东西的。到时候我们几个老家伙好好帮他们抬抬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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