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给了她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你看我家爷像那种缺钱的人吗？”
“…哦，对哦。”
“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代言说到底，就是和粉丝之间相互索取的一个产物。代言人获得名利，粉丝获得与偶像之间的“裙带关系”。我家爷平时很少用手机，更是从不玩游戏，自然不会代言。”
陆临原还想给她解释一番，屋内传来的谈话声迫使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顾影帝，我还是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
听着屋内的动静，二人不约而同地把耳朵贴在门缝处，以求更近一些，让听觉挤进屋内。
窗明几净，光线明亮的办公室内。王总监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摆着一杯茶水，热气正在蒸腾，他却一口没动。
他两只手横在腹前交握，偶尔翻起眼皮打量对面男人的神色。纵使面色上是平淡和蔼，但一直翻转的眼睛却出卖了他此时内心慌乱的心绪。
在他的对面，坐着长相清俊冷绝的男人，打着暗纹领结，熨帖笔直的白色衬衫干净得一尘不染。他那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扣桌前，深黑的眸子低垂，似思考状，回答却是斩钉截铁：“不用考虑，抱歉。”
言下之意很明显：他不会代言。
王总监被他当面直接拒绝，面色上闪过微妙。但好歹他专门来了一趟，怎么可能空手而归。
他又打量对面的人好几眼，轻叹一声，终于下定决心，“那如果我说，只要你答应下来，游戏方就会邀请另一人也做代言人，你会答应吗？”
“谁？”
低低缓缓的一个字。男人深眸流转，须臾间就有了猜测。
王总监也没打算兜圈子：“南欢。”
“什么！？”
偷听“墙角”的南欢大吃一惊，没控制住自己惊叫出声。
陆临也在听到“南欢”的名字时有一瞬间的失神，回神后，忙示意南欢嘘声。
南欢苦笑看他：“……”
她声音这么大，里面人想必早听到了吧！
屋内的王总监听见声响，低和一声：“什么人！”
南欢：“……”
陆临：“……”
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讯号：跑！
三秒后，二人直起身板，“哒哒哒”地跑开了。一直跑到走廊的尽头，二人才停下脚步。
南欢喘着气，胳膊倚着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屋里的那个人，为什么要以邀请她代言的方式来利诱顾聿铖成为代言人呢？
“唉…我觉得顾聿铖应该不会答应吧！”
陆临大口喘着气，得空意味深长地凝了她一眼，“那倒未必。”
“啊？怎么说？”
她对于顾聿铖来说，应该就是个朋友的身份吧，他总不能想不开违背自己的意识代言吧！
陆临都快被她这朽木一般不开窍的脑袋整笑了，“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
“我又不傻…”
她一只手给自己扇着风，一只手打开窗。窗外的风吹进来，丝丝缕缕、清清凉凉的，风声也一起吹进她的耳朵，也吹散了陆临后面的那句话：“明明是你先招惹他的。”
微风吹过窗边二人的脸庞，一路飘到顾聿铖办公室的门口，又钻过门缝，悄悄爬进屋内。
自打王总监说出了“南欢”二字时，对面的男人便陷入了思绪之中。
看着他那不断扣着桌前的手，王总监心中一喜——这事有戏。
若是换做旁的，这冷面冰冰的顾影帝必然会立刻拒绝，还会派人把他请出去。
王总监一直以来的担忧扫去七分，剩下的三分被他用来思考接下来的措辞。
许久之后，男人掀起眼，眉骨轻抬，“我不会代言的，王总监还是找别人吧！”
王总监也不急，笑道：“顾影帝，你身居高位，应该不知道一笔代言费对一个二三线小明星来说是什么滋味吧？”
“……”
顾聿铖不言，他确实不知道。
南欢她，缺钱吗？
“她不缺钱，更不缺这一个代言。”
王总监又笑了，“顾影帝，我说句实在话，应该自打你成名以来，就有不少女明星上赶着靠近你吧？”
“……”
顾聿铖没做回答，等他继续说。
王总监察觉到他不排斥他说的话后，大着胆子继续往下说：“她们接近你的原因，大多都是为了名利，借着你的声势发展自己。”
“我知道南欢在你眼里不是那样的人。但你有没有想到，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她过得有多难。你有没有想过，她到底需不需要钱。”
“更何况，这个代言对你不会有损失。而对她来说，是多大的机遇。我们的游戏热度很高，足够她在事业上上一层楼。”
王总监说完这番话后，整个办公室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王总监更是安安静静地端坐在椅子上，大气也不敢喘。脑海里努力回忆着自己刚才的话，确保自己没说错话。
许久后，他听到了顾聿铖的低低凉凉的声音：“我答应你。”
“好的，后续我会把合同寄给你。”王总监一拍大腿。
合约达成，今天此行的任务达成，他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
“顾影帝，那这样，我还有事，先回公司了。”
“好。”顾聿铖起身，低唤一声，“陆临，送客。”
“……”
门外没有动静。
顾聿铖：“那我送你。”
“不用送了，您休息一下吧！今天我来打扰了。”
顾聿铖喉骨间溢出轻笑，“不打扰，记得约定就好。”
王总监自然懂他话里的意思，连连点头，“合同我会尽快寄给南欢小姐的，您放心。”
“慢走。”
…
出去后，王总监那是一身轻松，走路都比以往轻快。
啧…真不错！这趟总算没有白来。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信了杨副导的话，顾聿铖他——确实对南欢不一般。
与王总监一同前来的小助理刚才一直在门口等他，见出来后忙迎上他，一脸好奇地问：“总监，成了吗？”
“成了成了。”
听到回答，那小助理怔愣了片刻，脱口而出道：“总监，我想不明白，这顾影帝怎么就看上南欢了呢！”
明明这南欢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真心不如他家人美心善的季意。
王总监不屑地哼笑一声：“电梯里你看人家看得眼睛都直了，你问我为什么！”
小助理：“……”
我不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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