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充当调解员
月老是个没啥战斗力的天神，但他拥有的法宝却相当厉害。
姻缘簿和姻缘红线是连玉帝在内的神仙都无法抵挡的法宝，只要被月老安排了姻缘就会一定会生效。
郑申虽然摘掉了自己脚上的红绳，但杨婵脚上的红线却依然存在。这就造成了杨婵陷入单相思的局面，郑申本人则是毫不知情。
并不知道自己多了桃花运的郑申在送走二郎神和杨婵后没多久便忙着给孙悟空擦屁股，因为孙悟空没经可取了，闲着没事惹祸了。
自从接回娘化的唐僧后，孙悟空便陷入了无数可干的状态，整天在大街上溜达。最近车迟国的王都来了一名耍猴人，他并不知道此地有个猴祖宗，当街表演起了耍猴。
孙悟空见表演处人山人海，出于好奇便挤进去瞧了一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没把他给气死。
只见几只猴子身上拴着铁链，正卖力地表演。其中一只猴子端着一个破斗笠，可怜巴巴地不断给人鞠躬掏钱。
这四只猴子身形瘦弱，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一般，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
孙悟空见这几只猴子惨遭压榨和受辱，哪里忍得不住啊，当街把那耍猴人打得死去活来。
因为孙悟空现在在车迟国内乃是名猴，因此他上街的时候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免得遭到百姓围观。
因此他上街的时候是以六老师的模样示人的，周围的老百姓一看人家耍猴的表演的好好的，这人居然冲上来打人。一时间群情激奋，老百姓一拥而上将孙悟空按在了地上。
孙悟空没想到老百姓居然不站在他这一边，又怕还手伤了无辜百姓，猝不及防之下被按倒在地。
但他向来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被人打了几拳后急了，一把推开周围的人飞走了。
他这一飞就把事情闹得更大了，百姓们认为是有妖怪胆大妄为地跑王都来撒野，纷纷报官。
衙门不敢耽搁，把这事上报到了郑申这里。
郑申了解情况后亲自出面慰问了那名耍猴人，然后去找了唐僧娘化而成的何涴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对她说了。
“这事情是你的徒弟孙悟空不对，等他回来的时候，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何涴伊闻言有些不解地说：“悟空也没做错什么呀，那耍猴人拘禁猴子逼猴子卖艺赚钱，还虐待猴子不让它们吃饱。众生平等，那耍猴人若是有慈悲心，应该把那几只猴子放了才对。”
在他的看法里，孙悟空明明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怎么就成了有错的一方呢？
郑申笑了笑，刚要说话却注意到了什么。他朝着房门喊道：“孙悟空你就别藏了，有什么话就进来说！”
变成蜜蜂停在门框上的孙悟空顿时一惊，他都特意用七十二变来躲郑申了，居然还是被发现了。
他没有立刻变回原形，免得郑申诈他。
郑申笑道：“猴子，你这七十二变虽然厉害，能随心所欲地变化。可你老是不注重细节，容易被人识破。
我们这边的蜜蜂都是块头大的黑蜂，可你变的却是土蜂。
你要是在大唐境内变成土蜂，那我肯定察觉不到异常。可你在遍地都是黑蜂的车迟国里变土蜂，那就太显眼了。”
孙悟空没想到居然是在这种细节上失败了，便从门框上跳下来现出了原形。
郑申对孙悟空说：“我估计你肯定不服气，明明你解救了那几只猴子做了一件善事，为什么老百姓非但不支持你，反而对你喊打喊杀？”
孙悟空冷哼了一声，算是承认了这一点。
郑申说：“猴子们吃不饱饭还得上街卖艺，确实可怜。但人们比起猴子，更关心人。你没发现那耍猴人也同样面黄肌瘦，没吃饱饭的样子吗？
耍猴是他谋生的手段，若是没有了猴子让他耍，他便会活活饿死。所以他一有吃的，第一口便会给猴子吃。
在老百姓看来，你解救那几只猴子的行为就是在砸别人的饭碗，断别人的生路！你觉得会有人愿意支持你吗？”
孙悟空冷哼道：“若是你们人族也被人拴上链子，毫无自尊地上街卖艺，任打任骂，你们会怎么想？”
郑申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转头对何涴伊说：“在你们大唐，买个奴仆需要多少钱？”
何涴伊皱眉说：“贫僧并不清楚价格，可能是几万钱吧。”
郑申随后对孙悟空说：“几万钱也就是一户人家一年的收入，却能直接买一条人命。
奴仆被买走的下场跟那几只猴子有什么区别呢，一样是任打任骂，活得毫无尊严可言。
有几个人愿意帮助奴仆呢？
就算有人愿意帮奴仆逃走，也很有可能被奴仆责骂，怪他多管闲事。如果不是活不下去，谁会愿意卖身为奴呢？给主人做牛做马虽然耻辱，但至少还有一口饭吃，还能艰难地活下去。”
“这……”孙悟空神色一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郑申问：“耍猴人耍猴，是为了谋生，是为了活下去。奴仆卖身为奴，也是为了活下去。都是为了活下去，他们有错吗？”
孙悟空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那他也不该为了自己能活下来，奴役猴子们啊！”
郑申说：“这条路不是他自己选的，他祖上就是耍猴的，到处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他一没田产，二没钱财。不耍猴便会饿死，你让他怎么办，等着活活饿死吗？
车迟国在虎力，羊力和鹿力到来之前，一到灾年老百姓就得卖儿卖女，甚至被迫互换子女吃人肉度日。你觉得吃人肉的老百姓有错吗？
而且他是人族，不是猴族，凭什么让他站在猴族的角度思考问题？
说自私点，一切种族在思考问题的时候，都得优先考虑自己种族的利益，否则就是白眼狼。
在自己的种群里成长，被自己的同族养大，却处处为其它种族考虑，不惜损害自己种族的利益，把利益拱手让给其它种族，那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孙悟空其实跟天上的神仙们一个毛病，那就是好日子过惯了，不知道人间疾苦。他确实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受了不少苦。可他毕竟是仙人，就算被压在五行山下也不需要为吃喝发愁，体会不到凡人为了一口吃的出卖一切的痛苦和心酸。
他是猴子，可以不为人族考虑，但强行把自己的道德标准施加在人族身上就是他的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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