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小时候有没有被电电过？
我有。
那感觉——电流就像在血脉里灵活游动的蛇，万条蛇群迅猛蹿上了头皮。
我不受控制向门口走，跟有妖精在耳边蛊惑引诱似的。
我没有了定力，这种感觉过年两坛白酒下肚才有，地面在摇晃，灯光在重影，甚至门也在摆动。
我不受控制的想要去把保安室的大门给拧开。
“你去哪？”大爷喊问我。
我回头神经质的冲他咧着嘴笑:“嘿嘿嘿嘿嘿！”紧接着一把推开他。
我看着我自己，不对，是我看着另外我一个自己，我诡异咧着嘴巴，颤颤巍巍往门口走去。
“别去开门！”保安大爷一把拽住我，手腕甚至被大爷扭捏得咯咯作响。
真是人不可貌相，更不可貌龄。
这一拽倒是把我弄清醒些了。
“我没……”
我没想去。
这句话我没说出口。
“你呆在这里别动。”
“大爷你……”只见大爷不知道从抽屉里掏出什么东西就往自己衣兜里放。
他快速冲到门口，从衣兜里又掏出从抽屉里抓的一把东西，用尽全身力气把它们往门上面洒。
“哗——嗒——”
大爷掏出来的是大把红豆。
我看的目瞪口呆。
门后敲门声停了。
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有一股烟雾从门缝四周逸了进来，就像烧红的热铁被当头泼了一盆热水。
保安大爷可能是练过的。
他对于这种状况似乎司空见惯，倒是自然从容。只是更是发狠劲往门上洒红豆。
“在那里愣着看球啊？快再拿过来一点！”
大爷几乎用咆哮来吼我，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胆气从心里燃起，我赶忙去抽屉里找红豆。我一看傻了，天啊，满抽屉的红豆。
“快！”
“来了！”
我快速抓了几把塞满自己的口袋，太贪心，好多红豆跳弹出来。
我没管，箭般冲到门前学着老大爷一样把红豆死命的往门上砸。
砸了好几把，门外的烟才逐渐消停。
大爷这才叫我停下，“行了行了。”
我喘着粗气，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站好，只是盯着门不敢离开视线。
突然有股热辣的视线从玻璃窗上投射进来，我下意识去看。
窗外本应该是空荡寂寥的路景，此时正团团围着人群！
“大爷！”我瞪大眼睛，呼吸困难。
这些人群他们就是出现在摄像头下的九楼人群，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们拥挤在前边玻璃窗上，麻木阴险咧着嘴，眼神空洞而诡异。
大爷也被吓住了。
我见保安大爷这样，绝望劲上头了。
“嘭——”一声声响，有什么东西从亭顶上摔下来。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孩，你爸妈呢？”
“你这孩子，怎么还学大人说话？”
“你，为什么，学我？”
“千万别回头！”保安大爷手僵在空中。
已经晚了。
我已经回头了。
脖颈刺痛感从左边游到右边，慢慢的才无限放大那痛感。
视线在那一瞬间染成红色。
嗓眼咕噜几声，血腥堵住了我所有的话。
临倒下，我看到亭外那群人不知何时进来了亭子内，就站在保安大爷身后。
他们咧着嘴居高临下看我，我却只能看到他们都飘在半空的脚。
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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