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素着急的举起腰畔的木鸟说：“就是我们那年去外祖母家，遇上大雨住在客栈里，那个会编很多小动物的林起哥哥呀？这个雀鸟就是我们走的时候林起哥哥送给我的呀！”
“哦……那个林起”这么一说，玉章倒有点印象了，又奇怪道：“那你拦着大夫干什么？”
玉素说：“今天林起哥哥在观音庙求了许久的观音菩萨，他母亲病了快一个月了，看过几个大夫还不见好。姜大夫医术精湛，我想请姜大夫去给林起哥哥的母亲瞧瞧。”
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姜大夫在秦州也颇为有名，只是因为年轻时上山采药，从岩上摔下来过，有一条腿不是很灵便，所以几乎从不上门出诊。早年学医时，曾受过程家主母的恩惠，还在程家借住过近一年，所以对程家一直怀着报恩之心。只要程家有需要，姜大夫都会上门。林起家住城南，虽同在秦州，但一南一北，就是马车一趟也得差不多两个时辰。姜大夫不愿不出的，林起的母亲已经病得起不了身，玉素就想着帮他用马车请姜大夫前去看诊。
玉章知道姜大夫不出诊的规矩，也不愿强人所难，便对玉素说：“玉素，从这里到城南太远。一路颠簸，姜大夫年纪也大了，你要懂事。城南肯定也有好大夫，林起既然已经请大夫看过，我想就不用再麻烦姜大夫了。”
玉素一听就急了，一把挽住哥哥的手说：“林起哥哥那么着急，肯定是他请的大夫没看好。”转身看着姜大夫，眨眨眼俏皮的拍起了马屁：“若是有我们姜大夫这么好医术的大夫去看，肯定是手到病除了，对不对呀姜大夫？”
姜大夫被人戴了高帽，呵呵笑着说：“二小姐你太谬赞了，老夫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只是城南……”
“姜大夫别担心！”玉素知道姜大夫想说什么，截住了他的话头：“我明儿带着马车来接您，肯定让您老舒舒服服的去城南。”
“这……”
“姜大夫，医者父母心嘛，好吗？”摇着姜大夫的衣袖，玉素撒起娇来还真没人挡得住。
“玉素！”玉章刚要责怪玉素太不懂事，还好姜大夫松口了，“那成，那明天，我就随小姐去走一趟！”
“太好了姜大夫，你真是这世界上最有仁心的大夫了……”玉素一连串的彩虹屁拍起来还真顺口，把姜大夫哄得乐颠颠的。
“好啦！”见姜大夫同意出诊，玉章也不再多说什么，拉住玉素，“该放姜大夫回去了吧？阿路还要去给你嫂嫂拿药呢！”又对姜大夫拱手：“姜大夫，您辛苦了，慢走。”
“噢，对对对，我还把这事给忘了呢，阿路，好好送姜大夫回去哦！姜大夫，那我明天来接您喽！”
把姜大夫送走，玉素乐滋滋的挽着玉章的手臂，“哥，你知道吗？今天我看到林起哥哥的时候都差点没认出他来……”絮絮叨叨了一路，跟到书房，父亲程震深和庄上管家在说话，玉章比了个嘘声：“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跟爹谈点事情。”
“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听的吗？我也想听听，说不定我比你们的想法还要好呢！”
“也是。爹，玉素打小鬼主意就多，也让她听听吧。”
“好吧！程总管，你接着说。”程震深倒也不是很介意，在他看来，儿子女儿都一样，只要有这个能力，只要愿意，庄铺的事务，他也认为都是需要去学习打理的。当然玉素之前整天只想着玩，压根没心思去接触这些繁琐的事情。如今女儿自己愿意，他自然不会拒绝。
第二天一早，玉素就催着余叔赶着马车去接姜大夫。玉章昨天安排好了事情，今天难得休息一下，想在家多陪陪静姝。小菊端了药过来，玉章正陪着静姝倚在软榻上，便接过来，轻轻舀起一勺，吹了吹，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我喂你。”玉素脸皮薄，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你别闹，丫头们看着呢。”玉章看了一眼伺候在一旁的环儿和小菊，笑着说：“看着又怎么了？为夫喂自己娘子喝药，还有什么好笑话的不成？”说这话，都带着嬉皮笑脸的样了，静姝娇嗔了他一眼，喝了药，玉章又从咚儿端过来的蜜饯盒里拣了颗梅子，“来，张嘴，啊——”静姝含了梅子，笑话起来，“以前看你那么沉稳一个人，怎么这会子，学得跟玉素一样了，没个正形。”
玉章握着静姝的手，轻轻的抚着，跟她一起并肩靠在软榻上，笑着说：“我在我娘子面前，还那么正经沉稳干什么。”又想起什么似的，扭头问静姝：“你们昨天怎么遇上林起了？”
“林起？”静姝皱皱眉，“就是昨天和玉素说了一会话的那个男子啊。他看到了玉素带着的那个小木鸟，就认出了玉素，还特地在观音庙外等她呢！对了，玉素又去城南做什么？”
“是这样。听说他娘病了，玉素一早就去接了姜大夫，去给他娘看看。”
“哦，难怪昨天看那林起一脸忧色，原来是他娘病了。不过……”玉素看了眼闭眼小憩的玉章，“我看那林起看玉素的眼神不一般，怕是…对玉素有点意思。”
玉章睁眼，疑惑的看着静姝，“他俩没认识多久。几年前在客栈见过一次，一起玩了两天，后来就再没见过。昨天也是这么多年才第一次见，不至于吧？”
静姝微微侧了侧头，不置可否，“希望是我多心。”
“想必是你多心了。”玉章笑了笑，也想起了当年客栈里那无聊的两天，他们三人一起玩乐的时光，“林起看着有些清冷，开始还不愿打理我们，但玉素就喜欢跟他玩，死乞白赖的要蹲那里看他编竹枝柳条的……”
“原来还是青梅竹马呢，呵呵！”静姝掩嘴轻笑。
“哪来的青梅竹马，不过是小时候投缘的玩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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