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岚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仔细摸了摸男人的手掌，发现这男人虎口处有厚厚的老茧，倒不像是寻常工人阶级。
“那成，我这后面还有十袋面粉，一起给你卖了得了。你要是吃得下，以后你就专门给我卖，卖的多了，价格还能再低点。”
“还有十袋啊……哎呀，大哥，你可真是我的贵人，我吃得下吃得下，你放心！”
刘岚听罢心里一盘算，两百斤面粉一卖出去就能挣六块钱，一时高兴地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了。
何雨柱转身到后面晃悠一会儿便分两次又送来了十袋面粉。
“那这儿就交给你了，我明儿还是这个点，来跟你收四十三块钱，多的两毛就当你的辛苦费了。”
“诶诶，你可真是我亲哥。”
看着眼前喜笑颜开的刘岚和点头哈腰的刘岚男人，何雨柱略微颔首，拍拍屁股便走进夜色里。
待人走远，刘岚男人开口道：
“刘岚，你运气可真好啊，转眼认识个亲哥，两毛钱说不要就不要了。我就是现在走了，我也放心了！”
“呸呸呸！别说这种话，这大哥说了，量大的很，只要我努力卖，不愁给你买药的钱，兴许以后你就好了呢！”
“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就算是好了，子嗣上也没得指望，要是……要是……我走之前你能有办法留个后，我无所谓……”
刘岚男人还没说完，便来人上前询价，刘岚便也没再多聊，专心做生意，不过心里还是多少有了点触动。
自家男人这病是打小就有的，现在也只是用药吊着命而已，有些事情是早就不行了。
嫁给他说不清是为了报恩，还是别的，不过自己以前从来没敢有过二心。这会儿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倒是多了些细碎的心酸。
若没个一儿半女，年轻或许还不觉得有啥，但以后等老了，可就太孤单了！
却说何雨柱一路上心情颇好，待走到家还出了身汗，看来得弄辆自行车了，这天天腿着来腿着去也太费劲了。
待关上门，何雨柱便清点了一下家当，他的钱都放在墙角的老式粗坛子下，棒梗已然有“盗圣”的潜质了，不得不防！
虽说这老式坛子棒梗还抱不动，但现在已经有了随身空间，也就没必要在放这里了，随身带着更安全。
这会儿拿出来数了数，得有五百多块，现在“凤凰牌”的自行车165块，钱倒是不缺，再说现在又有刘岚帮着赚，就是这自行车票不好整。
看来得好好会一会李副厂长了，他那儿工业券、自行车票、手表票啥的都不缺。反正以后想要保护孩儿他妈娄晓娥，也得搭上他这条线，不如趁早规划。
想到这儿，何雨柱便蒙头大睡，离时代洪流还有近6年的时间，但是这班明儿一大早就得上，还是先紧着眼前。
……
一大早，何雨柱就凭着作息习惯醒来了，刚一睁眼，就看见何雨水正要热馒头做早饭，便赶紧叫停。
他盘算着待会儿去给妹妹买油条、大肉包，虽说是一直养活妹妹，但是自己以前太粗心了。
这妹妹都14岁了，看着还像是十二三岁，个头矮不说，人也是又黑又瘦，看着像是营养不良似的。
俩人洗漱完，便一起出门，刚买完早饭正吃着呢，便见许大茂推着二八大杠出了四合院大门。
“哟，傻柱，你这又腿着去上班……嘿，你居然吃油条！”
何雨柱翻了个白眼，没多搭理便径直往轧钢厂走，面对这样一个既骂不赢、又打不过自己的死敌，以前都不把他放眼里，更何况现在。
“晓娥，你看到没？傻柱居然买得起油条，他这肯定是顺了公家财产，凭他自个儿……”
许大茂见何雨柱不搭理自己，复又转身冲娄晓娥嚷嚷。
“你行了吧，一天到晚净想着使坏整别人，就见不得你这副小市民样！”
娄晓娥此话一出，许大茂惊讶的嘴巴能塞一个鸡蛋进去。要知道，对傻柱同仇敌忾，可是两口子为数不多的共同点了。
以前怎么着娄晓娥都得附和几句，骂骂傻柱给自己顺顺气，今儿这是咋了，倒把自己埋冤一番。
当下就想跟娄晓娥掰扯几句，结果人压根没给机会，扭头就进了院子。
娄晓娥昨晚几乎一夜没睡，脑海里一直回响的都是母亲的话，她心里也拿不准：
“傻柱该不会真像母亲所说，瞧上自个儿了吧？现在这年代，那么多白面，一分钱不要，说给就给了。
可自己现在是许大茂老婆，虽说俩人感情不好，但二心那是想都不敢想，本来自己成分就不好……”
辗转反侧到天快亮也没个头绪，她这会儿困得只想回家补觉。
却说何雨柱到了轧钢厂食堂，溜达一圈，就确定了中午的菜品，老三样：白菜、土豆、粉条子。
架子上其他的配菜到是多的很，洋葱、猪腰子、大肘子、猪肝……但这都是给领导开小灶、招待用的，工人可没这待遇。
何雨柱这班也轻松，只做中午一餐，晚上工人都是回家吃，只有有招待的时候自己才需要加班。
“师傅，给您泡的茶，您小心烫。”
刚半躺在椅子上，徒弟马华便恭敬地端上一杯茶水，何雨柱接过茶，惬意地吸溜一口，吐出嘴里的茶沫说道：
“马华，今儿你就跟着我上灶，以后这大锅菜你得顶上！”
马华闻言大喜过望，赶紧上前又是捶腿又是捏肩，那叫一个殷勤！
按常理，厨师的学徒期就得三年，每月工资只有十五块。要是师傅看中，就能提前结束学徒期，转为正式厨师。
然后再靠工作年限、师傅打分，从一级升到十级，工资也从一级十八块涨到十级七十六块五。
马华做学徒工还不到一年，师傅就让自己跟着上灶，看来是得了师傅看中，这是要提前结束自己学徒期了，此刻怎能不好好伺候着？
何雨柱也是因着以前的经历，知道徒弟马华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所以才来这一出。
所谓患难见真情，以前自己被李副厂长下放车间改造，马华二话不说跟着他下车间，后来跟他借钱，也是马上就去取钱。
何雨柱只想着这样的好徒弟可以再来一打！
再说了，大锅菜留给马华，自己专攻小炒，提升厨艺不说，自己也省力气不是？
这样双赢的事儿，再多都乐得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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