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的夜晚，依旧通火通明，人来人往。
吃过晚饭后，许言跟着萧清羽上了观星阁的最顶层，站在窗户前，可以将整条朱雀街尽收眼底。
萧清羽换上了一身淡蓝色的纱质长裙，在夜风下，裙角飞扬。
这是许言第一次看她穿女装，银色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简直就像是仙子下凡一样。
之前，她都是穿着官服，美则美矣，身上的煞气却很重，让人不敢直视。
当然，许言现在也不会一直盯着她看，在这个时代，这对女子是一种冒犯。
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这可是他的顶头上司，别因为这一点小事得罪了她。
萧清羽一直盯着下方人来人往的街道，一直紧绷的脸，也变得柔和起来，轻声感叹道，，“神都真是一座繁华的城市，在别的地方，可见不到这样热闹的场景。”
这样温柔的语气，让许言一时有点不适应，附和了一句，“是啊。”
今天的她，有点不对劲啊。
他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这时风有些大，吹动她身上的衣裙，将她曼妙的身姿完美地勾勒了出来，那盈盈一握的腰身，看得他有些口干舌燥。
眼前这个纤柔的女子，真的是那个杀伐决断，掌握无数人生死的六扇门都督吗？
这跟她平时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许言都不太敢认了。
“这就是她从来不会显露在别人面前的另一面吗？”
许言并没有觉得荣幸，反而有点心惊肉跳。
这是第一女主啊，不是说，她的温柔，她的脆弱，她的柔情似水，只展现给男主一个人吗？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等等，我明白了，这也是一种拉拢的手段。”
许言很快就想通了。
因为破掉了镇安侯死亡的案子，得到了天元丹，他表现出来的能力，和现在的实力，比小说中强了一大截。
所以，萧清羽对他的重视程度不是原著中可比的，除了施恩之外，又打起了感情牌，这是更深入的拉拢。
以小说里面描述的萧清羽的性格，她确实是做得出这种事情的。
这是想把他培养成自己人啊。
许言想到这里，心里不由有一点点的歉意，她做的这些，注定只是徒劳。他又不是原主，怎么可能当她的舔狗？去给她卖命？
他想到萧清羽的身世，和她要复仇的目标。心中暗暗摇头，那样的敌人，可不是他能搞定的。
嗯，最多，以后她碰到麻烦的时候，拉她一把。
…………
萧清羽站了一会，见许言只是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是啊”，就不出声了。忍不住转过头去，见他站在那里，似乎有些神思不属，竟然都不看自己一眼。
她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这个下属看她的目光跟旁人不同，心中对她是什么心思，轻易就能猜透。
可是，现在她换上了裙子，在月色下，他竟然不看她——不是不敢看，而是注意力没在她身上。
这一点，她还是能判断出来的。
“难道，我猜错了，他并没有那种心思？”
萧清羽干脆问道，“你在想什么？”
许言说，“没什么。”
【你的父母亲族，都死在草原的野蛮人刀下，从尸山血海中逃了出来，一路见闻，见多了野蛮人的残忍血腥的杀戮。想要报仇也正常，只是，想要将草原上的野蛮人杀光，恐怕不太现实。】
萧清羽的脑海中再次响起那个声音，这句话，点破了她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瞳孔不由一缩。
他果然知道！
【现在，大乾的国力大不如前。别说主动进攻了，防守都很吃力。草原上又出了一位雄主，刚刚统一了草原各大部族。算算时间，他派来的使者也快到了。】
什么？
草原派了使者前来？
萧清羽差点忍不住要开口询问，最后还是强行忍住了。
她基本能够确定，这些心声，都是他无意识透露出来的。
正因为如此，才能保证他透露出来的都是真话。
要是他知道了自己能听到他的心声，那她以后听到的情报的真实性，就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所以，她绝不能将此事捅破。
萧清羽作为大乾最大的情报组织头子之一，自然知道情报的重要性。
上一次，许言已经证明过了他透露出来的情报的价值。
这一次，关于草原使者前来大乾的消息，如果是真的，同样有着难以估量的价值。
……
“督主，我脸上有东西吗？”
许言被萧清羽灼灼的目光看得有点心虚，问道。
萧清羽脸上绽放出一丝微笑，说道，“在家中的时候，你大可不必这样毕恭毕敬。”
这是许言第一次看见她笑，有些心旌动摇，喉咙发紧，不自然地垂下目光，说，“是，督主。”
“……”
萧清羽看得心头有气，我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还不明白吗？
真是榆木脑袋！
她实在不知该怎么继续下去了，便说起了正事，“昨天，我说过要传你《九天御神诀》，现在，我们开始吧。”
许言一听，马上来了精神。
他现在修练的，是家传功法，叫归元功，最高能修练到第七阶，也算是上乘的功法。但远称不上顶尖。
他肯定要改练更高层次的功法，本来，他是打算辞职后离开神都，找到一处埋藏有顶尖功法的地方。
现在，萧清羽答应传他《九天御神诀》，就不必跑这一趟了。
那部功法，肯定是比不上《九天御神诀》的。
萧清羽让他坐到一块蒲团上，两人面对面坐着，距离不到一米，他都能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清香。
“这是在传功！”
许言心中默念几句，让心平静下来。
“这门功法，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
【我知道，是在一座古墓中，你还从那里得到了一件异宝呢。】
萧清羽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件事，连贞儿和哑婆都不知道，她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他竟然也一清二楚。
那件异宝，她至今也没有动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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