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到家便可见过,必如君意。”
到唐衣家下聘,唐家上下对官大夫季蝉皆极满意,敬爱有加。季蝉知众人善待己,皆因爱唐衣之故也,言行甚是得体。待见到唐茹,便是点头允了。唐茹听得衣衣姊所言,顿时羞到面上红彻。唐衣父母,大父大母皆是乐见其成。苏家小女与季蝉婚约,毁约事,里间传之,沸沸扬扬。纳茹儿为妾,自是有益衣衣。虽说苏家小女今日置气,岂知其日后会否反悔,再来求嫁,亦未可知。有茹茹为妾在前,衣衣自可无忧矣。临别,唐衣留在家中。季蝉稍觉空落,便约好明日迁户,自回家去。
天明,唐家马车早早载着唐衣来到巷口。唐衣下车,叫车夫稍等。独自去请夫君。进到院中,又被季蝉拉到屋里,好一阵亲热温存,尽兴方罢。
迁户甚是便利。待到市中官衙下婚牒时,衙中一众同僚皆是赞叹。唐衣举止得体大方,看的众人啧啧不已。衙中亦有喜爱唐衣之人,然唐衣自从夫亡后,不再假人颜色。是以虽垂涎,亦不可得也。却不想,今日落入季蝉之手。待季蝉带唐衣离去后,衙中竟是传出嚎叫之声。
唐衣回头,季蝉却拉其快走,上得马车,一走了之。
成婚之日,季蝉一早独自出门,却被沈滑拦住。季蝉手扶剑柄,问其何事。
“君与唐家之女婚姻,里中已是传遍,何以不请于我?”
“邻居,吾均未请。已是叨扰大家,不好更添打扰。”
“何出此言?季兄见外矣。虽说荧荧之事未成,我亦喜季兄与衣衣婚姻。我已备好马车,在巷口等待。”
“不必,我自行去即可。”
“哎,季兄乃官大夫。迎亲岂可无有排场。我陪季兄同去。”
“如此,沈兄破费。婚宴汝合家皆来。”
“谢季兄。季兄请。”
“请。”
到巷口,季蝉方见,非一辆马车矣,乃一队马车矣。
“沈兄如此破费。季蝉受之有愧也。”季蝉站在马车旁道,却是不上车。
“季兄何出此言。与季兄称兄道弟,沈滑受益匪浅。请季兄勿弃,允我陪季兄一起迎亲。”
“沈兄与我壮声势,甚好。吾思虑浅也,考虑不周。既如此,雇马车之钱,当由我出。”
“哎,当我礼钱。望君勿嫌。”
“此钱必与汝。”
“若与我此钱,我亦当喜钱奉与君。”
“便如此。接回唐衣,我便于家中取钱与汝。”
“好。上车,莫误时辰。”
季蝉笑着摇头,掀布帘上马车,却见陈力与吴大在车中坐,一时忍不住大笑,三人拍拍打打,不再计较。到邻里唐家门前,一溜马车很是显眼。从车上下来一群少年,帮着季蝉喊门,很是热闹。
唐衣今日精心打扮,面容愈发美艳,衣裳光彩夺目,赢得众人啧啧赞叹。季蝉看的有些呆了,惹得众人哄笑。一同出嫁唐茹亦是身穿华服,金玉满身,眉清目秀,俏丽无双。从唐家院子里出来,一起上了马车。一大溜马车往季蝉家去。沿路国人围观,皆是议论纷纷。
回到家中,季蝉方觉有异。只见唐家之人进进出出,搬来许多嫁妆。唐衣见夫君面色微变,忙上前牵手,走到一旁角落,避开众人,附耳私语。季蝉面上颜色稍缓,继而笑起,搂过衣衣亲嘴。
远处一直望着妹妹的唐安,见此情形,暗松口气。事先未说许多嫁妆,便是担心另生枝节。可若有枝节,亦是躲不过。如今看来,妹妹与妹夫是琴瑟相和,圆圆圆满满满。唐安招呼着家中仆婢,尽皆稳点。季家小院之中,一时摩肩接踵,喧哗热闹。唐衣所生小儿,亦被唐茹抱进来。
一见儿子来了,季蝉轻抚唐衣背,走去从从茹茹怀里接过来,谁知两岁小儿依然认生,离了熟悉怀抱,竞是哭闹起来。
“一看便知非亲生也。”
陈力凑近道。季蝉愈是尴尬。唐衣抱过哭泣儿子,冲季蝉笑道:
“待妾为君生子,君再抱试试。”
周围众人顿时笑喷。季蝉亦乐的呵呵直笑,还不忘搂过陈力,使劲刮其鼻子。吴大亦过来,伸手抬陈力下巴,磕的牙一响。陈力是躲避不开,一脸苦相。院中帮忙少年,见此情形,皆是羡慕袍泽之谊,思虑从军亦有趣处矣。
家里事毕,众皆稍食。待得婚宴之时,便去街上酒肆。季蝉未料客人如此之多,担心招待不周,及日后来往回礼之事。唐衣告之,皆有记录,劝其勿忧。季蝉便见妹妹季燕亦在帮忙,妹夫带着两个外甥皆来,心中一宽。与客人寒暄间,季蝉只觉婚姻之事,不亚军旅,繁复异常。幸得唐家得力,亲友近邻相帮。否则如此场面,应付不来也。
酒肆甚大,靠墙有座舞台,乐师在台侧吹竽弹琴,舞姬一直在台上曼舞,姿势优美,只是相貌平常。婚宴喜气洋洋,其乐融融。
宴席散后,一群亲朋好友回到家中,又是闹到里门将关,方才各自散去。家中安静下来,季蝉耳中尚余音袅袅,嘈杂了好一会儿。
唐衣陪嫁之多,大出季蝉意料之外。各种物事不说,仆人婢女便有六人,把小院各房住满。
夜空中繁星闪烁。两个男仆未近主人卧房,只听得哭声后,又有叫声。未婚年少男仆便是好奇,想去近点细听。却被其父一把拽住胳膊,亦不说话,只瞪其一眼,少年便是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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