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无功而返，还平白受伤。现在功力恢复如常了又有何用？
这回去搞不好又要坐牢。等姜子牙送结果，这人可不像诸葛亮，更像吴用心思深刻，靠不靠得住呀我的老天。
看来好运道用完了。
这次他要学聪明点。“你们两个，千万别透露半点到镐之事，连伯隗也别告诉。上次和王子旦见面已栽了个大跟头，人不能两次掉进同一条河里。大家记住了没？故事说到黑松林，之后我们就失去了目标，一路乱走。等姜子牙传来审讯结果，我们再编其他的。”
“要不我们在艾侯那多耗耗？要传结果也是闳夭来传，艾方离朝歌不远也不特别近。”河宗骓献策。
“此法行。”从古至今交不了差的估计都是这么办的。事缓则圆。就像后来刘邦押解刑徒工匠去骊山修陵墓，中途下雨人跑了一大半，交不了差，只好躲在芒砀山一年多，结果遇到天下大乱，他趁机出山起事，成就了汉家四百年基业。
艾方不到两万人，艾侯子基在编老婆就有三十多，儿子四十多个，女儿他都没数，估计大多不认识。河宗骓说，“一次他在国内看到一女子长得好看，就要强行抢来。”
但子基作战勇猛，多次随商王征伐方国，儿子在朝歌用事及随同攸侯喜出征的不少。
之前老鬼侯曾两次带艾侯出征，艾侯很巴结老鬼侯。近十年鬼方衰败，艾侯不再理鬼方，而到伯懋父结婚，他又送了重礼，对伯懋父表现得很亲热。
子基有六十出头，个子一米七，在这时代算较高。头大脖粗身子圆滚滚，非常结实那种胖，就像蒙古摔跤冠军。目光凶悍狡诈，一看就是老辣残忍的暴君猛将。据说征伐时喜夸耀吃人肉、腰间挂满对方首领人头，以此作恐吓。
“人方王头在朝歌，其弟无惕头却一直在此。你看，”子基从脚边踢出一人头刷漆做的便器，“我每天用他来拉尿。”下面是他七十多个子孙，伯懋父三人头次来做客，他毫无顾忌，掏出玩意当众撒尿，撒完还一抖浑身一哆嗦，“畅快。当年打仗就这么老畅快了。”
伯懋父来几月了，随着饮食习惯改变和锻炼，迅速催肥横向发展，体重估计从一百三增到两百，大高个膘肥体壮像后世年画门神。子基为保持威严，刻意以离他远点，叉着腰哈哈笑道，“老弟，你块大战力高，但上次伐髳，老实说我不认可啊。应该先干他娘的再说，怕死鸟朝天，不怕死万万年。哈哈哈。”
据河宗骓推算，十五六年前子基战力应有四段强，但好些年未听闻他出手，不知是增强还是急降。其睥睨之态让人不爽，伯懋父有些羞怒，考虑到还想在此多盘桓，强行忍住。
子基看他近来接连受挫，原没当他回事。此番见他突然似要翻脸，猛然憬悟其有六段强又有把据说随便一弹毙命的利器，又是极易不管不顾少年心性，顿时有些后怕，提醒自己勿再过头，此后便客气了很多。
两天来，伯懋父在艾方见到不少人，余皆碌碌，却有一少年他总觉得也许值得一交。
2.
在艾，伯懋父住客舍，也没闲着。安排河宗骓去朝歌，一是催宣方、虎方等尽快将所捕获盗挚党羽送来归聚，多少也算成果；二是联系闳夭看有无姜尚送来消息。自己见天带着巫吉上山观气打猎。
贼气不用观了，主要学观龙气。
“大龙必在深海，应往徐、奄、人方那边找。”伯懋父猜测。
“也不见得。或者负山，出则天动地震。”
“人能炼成龙吗？”
巫吉也不知。
突然，只见远处一只野猪，足有四百五十多斤，像个坦克，獠牙极长，凶猛。正在往此方向冲，疯狂追击一瘦弱少年，正是伯懋父感到很有眼缘的子基一子。
少年跑得飞快，野猪紧追不舍。
少年双手一撑翻过半人高一段废弃夯土墙，野猪跟着跳过。
野猪眼看要顶到那少年。
千钧一发间，伯懋父身形一晃，已飘落到野猪背上，双腿夹紧，野猪不堪其重，跪伏下来。
伯懋父右拳对野猪脑顶一击，野猪挣扎几下便死了。
“把他背走，回去打牙祭。”
伯懋父下来，巫吉闷头便把野猪背起，双手抓住其四腿，很轻快往回走。
少年倒是胆豪，很镇定致礼。只是喘气尚未平缓，脸色潮红，显然刚才有氧运动过量。
“也不邀请我到你住处看看？”伯懋父微笑。
“这边请。”
3.
子聃和母亲所住半地穴两室一厨院子，离艾侯主宅有一里，附近住的都是艾侯族内一些穷亲戚。
宅院里外都收拾得很整洁干净，平时子聃母亲在艾侯主宅帮忙干活，到饭点给子聃带来饭菜，晚上一般过来歇息，很少给艾侯伺寝。白天基本子聃一人，自由自在没人管。
子聃十五岁。
那天艾侯在高谈阔论，眼睛无意一扫，就把他指出来，“你起来，眼一斜什么意思？轻蔑老子？我把你眼抠出来。你是哪个？”
管事的儿子马上说，“他是二十五，他母白毛娘。”
“那个厨房帮忙的所生？”
“是。”
艾侯开始教训，“你给我记住，看人好好看，特别是对长辈和尊客。下次我再发现你有这毛病，一棍子打死绝不容情。”亲子孙被他打死打残的有八个，确非空言恫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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