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眠，面包和爱情你会选择哪一个呢？”这还是读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便利店老板娘肖阿姨问周眠的话，那时候周眠手里紧紧攥着两块钱，算着买哪包零食更划算，肖阿姨就那样笑眯眯地看着周眠，手里的蒲扇摆过来摆过去。
“面包。”周眠抿了抿嘴，指着冰箱里的那个小布丁和挂着的那包上好佳，剩下的一块钱周眠要留着去买铅笔，家里的那只尾巴没有橡皮擦了，笔身短的手有些拿不稳。
肖阿姨还是那样笑眯眯地取出小布丁递给周眠，缓缓地撕下一包上好佳递给周眠，她摸了摸周眠的脑袋，“真好。”
周眠抬头看着她，不明白她为啥说真好，周眠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拿好吃的面包和根本不懂的爱情作比较，肖阿姨是嘲笑我买不起面包吗，周眠偷偷对她翻了个白眼，大人真的很奇怪。
多久没做梦了，周眠醒来，窗外还是无尽的黑色，感觉才三点的样子，从馒头说完那些周眠就感觉有点睡不安稳，其实也不是很在意别人去说些什么，她一贯认为清者自清。她只是会在意自己身边的朋友会不会因此受到影响，还有，周眠躺在床上，听着自己手表发出来的秒针走动的声音，还有一件事也影响到自己了，周眠在想，脑子里有某种印象和余厌的脸重合起来：
“余厌，你是不是喜欢我。”
“啊，是啊。我还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
少年还是那样笑着看着她，眼里星光点点，语气里带着些认真又随意的味道，阳光照下来的时候右边的脸部轮廓好像被镀上了一层金边，衬得那双桃花眼愈加柔美。
周眠开始仔细地揣摩余厌这个人，他究竟喜欢我什么阿，因为我是他的同桌他日久生情？可是这也没多久阿。难道是因为余厌品味独特，喜欢被甩冷眼？不会是受虐性人格吧。应该只是开玩笑吧，毕竟这才符合他的性格特征。周眠辗转反侧，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了片刻后她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决定至少还是要给这份喜欢一个答复。
于是周眠点开和余厌的QQ聊天框，上一次的消息还停留在比赛的时候，余厌的那句“睡醒了就给我回电话。”
“请问你为什么喜欢我？”周眠输入一行字，不对阿，怎么能这么直接问，不是说好了要给答复吗，怎么问起来了，全部删掉。
“在吗？”周眠又缓缓打出两个字，不行，太傻了，好像卖茶叶的网络骗子阿，删掉。
“那个，出于礼貌，我觉得我需要对你今天的表白做一个回复，我现在还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不对不对不对，为什么喜欢就一定要谈恋爱阿，搞得好像我很自恋的样子，删掉删掉。
周眠趴在枕头上，烦闷地把手机扔在一边，自己什么时候因为拒绝别人烦恼过，太不像自己了，她索性重新拿起手机，“我不接受你的表白。”直接点击发送，然后盯着那个聊天框，琢磨着自己的回复是不是有些太过直白。
“为什么呢？”手机的消息提示音传来，周眠惊了一下，她没想到凌晨三点多了余厌还没有睡觉。
“你怎么还不睡？”
“在网吧，没准备睡。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这不也没睡。”
“我那是睡醒了。再说了，不是和你说过吗，不要不睡觉。”
“周眠同学也会关心人啊。”
周眠一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翻开自己的表情包，发了一个打着问号的熊猫头表情给他。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余厌又发来一句话。
“什么？”
“为什么不接受呢？”
“？你是自恋狂吗？”
“那好。”余厌发来这两个字，“不接受也行，那周眠同学出于同情，至少帮我补补课吧。”他继续说道。
“为什么阿，你要补课，找补习机构不就好了。”
“我没有钱阿，我连买伞都只能买一把，我哪来的钱去补习。”
“你拉倒吧，你不是花钱进我们学校的吗？”
“......”余厌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斟酌了一分钟，“那至少，我去C市找你，带你吃东西安慰你，你出于感谢，就给我补一补？到第二次月考之前就行。”其实如果不是因为第一次月考的到来让自己的父亲再三唠叨自己的学习情况，余厌也不会想到找周眠补课，主要是自家同桌肯定还是会比校外补习班的老师有趣。
周眠迟疑了，余厌去C市找她的那次她心里确实被感动到了，自己又是不能接受亏欠别人的性格，可是余厌本身还是捉摸不透，尤其是小巷子里的那件事她还是有些耿耿于怀。不过如果只是一个月的时间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她琢磨了的片刻。
“就一个月？”
“对，就一个月。”
“好。”
“嗯，那晚安。”
周眠看着余厌发过来的那最后两个字，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的晚安不能随便说，应该是要给自己最亲近的人说才对，就突然觉得脸上开始发热起来。她把手机重新放回床头柜，使劲揉了揉自己的脸，觉得温度降了一些后，就把头埋进被子里，听着自己的手表不断地传来秒针走动的声音，在睡意渐起后，闭上眼继续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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