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碎。成家事如何?”
“儿已与邻里苏家小女约好婚姻。改日,我带来母亲看。”
“不许带来。快成婚,给我生了孙子,再抱来我看。”
“诺。”
“好,见汝好好,我亦放心。回去能多洗两件衣裳。”
“母亲。儿此次有幸立功,升爵为官大夫。”
“好!不愧吾儿也。”
“母亲,我归爵接母亲回家,还望母亲恩准!”
“不可!”
“母亲!”季蝉眼中涌起泪水。
季氏忽然上前,抬手一巴掌扇在儿子面上。旁边众人皆惊。青石小路上,狱卒忙上前,隔开母子二人。
“妈!”
季蝉手捂右面,委屈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院子回廊上,带季氏出来的监中狱卒忙跑下来,将季氏一把拉开。
“莫伤我母亲!”季蝉忙道。
“掌刮官大夫,该罚。”狱卒冷面道。
“我不告。母亲教诲儿子,不为过也。”季蝉连声道。身为市吏,其甚熟秦律。
“哼!”狱卒冷哼一声,松开季氏。
“知是教诲便好。再说归爵,我撞死在此柱上!”
“母亲不可!”季蝉扑通跪到青石上,剑鞘敲的青石崩裂:“若非母亲应允,我不会擅自归爵接母亲回家。”
“如此甚好。起来。多大个人,官大夫了,亦不怕人笑话。”
季蝉难看的挤出个笑,含泪站起身,苦着面说不出话来。
“好,好。我去洗衣裳了。”
季氏说话,扭头就走,径直抬脚上回廊,从边门进到监中去了。狱卒一路跟随,见其回到水槽边捶打衣裳,便是走开。
一处处水槽边洗衣者,皆是犯法收监女子。不同只是有的有岁限,到了岁限即可出监回家,有的无岁限,得在此洗衣到死。季氏身边几人,皆是无岁限者。几年处下来,亦是相好,常在一处洗衣,平日里彼此互相安慰照顾,否则,于此监中难过也。
“何以如此快”?季氏身旁一长面女子问道。
“有何话说。”季氏边说,边用扁平棒捶,轻轻捶打石板上湿衣裳。
“为何落泪?”另一女子问。
“是也?”一圈女子皆是停下手里活,问道。
“我儿子升爵,当上官大夫!”季氏笑道。
“好事,哭个屁。”
“我看是心喜很也。”
“亦不至于哭,说,到底何事?”
“与郑人打,秦人不伤?我忧心。汝等又非不知。”季氏道:“干活。看到,少不得扣饭钱。”
“当我白说。不肯讲,我寻人去问。”
“哎呀,长舌头。我讲。莫乱嚼舌根。”
“快说。我等皆洗。”
“好,我讲。”季氏棒槌打的啪啪响:“我儿子又要归爵赎我回家。”
“哎呦,是我儿子好了!我便答应了。”
“去,去,去,叫儿子来赎。”
“我儿子可无爵赎我。一个屠户,顶破天,多卖点肉,多得点钱,自家用用。”
“多孝顺,凭何哭?”
几个妇人边捶打衣裳,边说话,倒也不觉得多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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